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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结婚后定居国外,封锁了全家。我们已经有十年没有联系了。我故意曝光一亿拆迁款。

来源: 品牌53货源网投稿 时间:2025-11-28 15:57手机版

现在妻子刚刚贴完拆迁补偿费,他当晚就飞回来,催促他一进门就签署继承协议。

十年前的冬天,似乎比往年要冷一些。北方的寒风呼啸而过,拍打着窗户,玻璃发出嗡嗡声。

窗外飘着细小的雪花,一片片落在窗台上,很快就积起了薄薄的一层,屋内的空气却比外面还要寒冷,仿佛凝固成了一块巨大的冰块,让人透不过气来。

“待在这个家里,我每一秒都感到压抑!”我的儿媳艾米站在客厅中央,情绪激动地挥舞着手臂,说话带着明显的口音。因为动作太大,她不小心碰到了茶几。茶几上的一个白色陶瓷茶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碎了。碎片散落各处。清脆的爆裂声如同一把刀子,划破了客厅里本就紧张的气氛。

刘桂兰气得艾米气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指着艾米,声音里带着愤怒和兴奋的颤抖:“我儿子娶了个老婆回家过日子,而不是请个天天供养他的祖宗!一切都要按照你们澳洲的规矩做?这里是中国,既然结婚了,就得按当地的风俗,懂规矩!”

“妈,你能不能别再说几句话了!”陈宇峰夹在母亲和妻子中间,双手抓着他的头发,乱糟糟的。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烦躁。看得出来,他已经快要因为争吵而崩溃了。

听到刘桂兰的话,艾米的眼圈顿时就红了。她不再争辩,转身就冲回了暂时住的卧室。她“砰”的一声重重地关上了门。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刘桂兰想追过去继续理论,却被陈玉峰张开双臂阻止。他生怕母亲再过去,两人的矛盾就会激化。

“我说错了什么?”刘桂兰抬起头,看着比她高一个头的儿子,眼里满是痛苦。 “她结婚快一年了,认真学过几句中文吗?家里的厨房活都不会,连扫地、擦桌子这些简单的家务活都不会伸手,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给澳洲的家人打海外电话,和我们说话的时候眼珠子都快翻到天了,这叫尊重长辈吗?”

“她是澳大利亚人,她从小生活的环境和文化和我们不一样,她的生活习惯肯定不一样,我们得给她适应的时间!”陈宇峰试图向母亲解释,希望母亲能够多理解艾米,但他的声音却因为激动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不同的习惯会成为不尊重长辈的理由吗?我们会被视为无足轻重吗?”刘桂兰大声问道,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委屈和愤怒。她实在无法接受儿媳妇的态度。

一直坐在沙发角落里默默抽烟的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加入这场争吵。他只是低下头,看着手中的香烟慢慢燃烧。烟灰一点一点落入烟灰缸,他的目光却不断落在儿子布满血丝的眼睛上。他的心就像压着一块大石头,重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这场没有硝烟的家庭战争,其实是从儿子第一次带艾米回家的时候开始的。饮食方面存在差异。艾米不习惯中国菜。刘桂兰做的红烧肉和饺子,她一口也不吃。还有语言障碍。两人的交流全靠儿子的翻译。对于稍微复杂一点的意思,会出现沟通不畅的情况;艾米待人接物的方式,见到亲戚都不打招呼,认为没有必要,但在刘桂兰看来,这是不礼貌的;甚至是对未来生活的规划,艾米未来想回澳洲定居,刘桂兰却希望儿子留在她身边。这些小事累积起来,终于在这一天爆发了。

两周后的一个晚上,天空阴沉无比,乌云压得很低,似乎随时都会下雨。陈宇峰将父母叫到了客厅,神情严肃,似乎要宣布什么重要的决定。他和平常的小丑完全不同。

“爸爸,妈妈,我已经想好了,也和艾米商量过了。”陈宇峰深吸了一口气,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了下一句话:“下个月,我会带着艾米回澳大利亚安顿下来,那里的房子已经找到了,手续正在慢慢办理中。”

刘桂兰手里拿着筷子,准备把刚刚炒好的蔬菜放到桌子上。听到儿子的话,筷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儿子:“你说什么?你要带她回澳洲安家吗?那你以后就不会回来了?”

“艾米在这里生活一点也不开心,每天都不开心。事实上……我在这里也感觉很累,很压抑。”陈宇峰不敢看母亲的眼睛,微微低着头,低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疲惫。

“你敢走!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家,就永远别再认我这个妈妈了!”刘桂兰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儿子。她彻底失去了对自己情绪的控制。她没想到儿子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陈宇峰抬起头,眼里只有深深的疲惫,还有一种破锅的决心。他看着母亲,明确回应:“那就别承认,让大家都放心。”

“你!你这个不孝子!”刘桂兰被儿子的话气得两眼一黑,身体摇晃,险些晕倒在地。幸好她及时站起来扶住了她。

这下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了,他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厉声喝道:“陈宇峰!你这个王八蛋!你胡说什么!我们就是这么养你跟我们说话的?”

“我说,从今天开始,你就当我儿子死了,不要再联系我了!”陈宇枫的声音异常的平静。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种绝望的冷漠,但这种冷漠比任何强烈的情感都更让刘桂兰和刘桂兰心寒。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走回卧室,再次把门关上。声音将墙壁微微震动,只剩下刘桂兰和刘某站在客厅里,刘桂兰终于按捺不住绝望的哭声。哭声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回荡,令人心碎。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完全亮,外面天还黑着,只有路边的路灯发出微弱的光,陈宇峰和艾米拖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悄悄离开了家。

他们没有与刘桂兰告别,没有回头看一眼生活了20多年的家,甚至没有留下一张纸条。就好像他们以前从未住过这里一样。

醒来后,他发现儿子和儿媳不见了。他非常惊慌。他连忙拿出手机给儿子打电话,听筒里唯一的声音就是冰冷重复的“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的提示音,一遍遍地刺痛着他的心。

他再次尝试给儿子发微信,但屏幕上只出现一行无情的灰色文字:“消息已发送,但被对方拒绝。”简单的一句话,彻底断绝了他们之间最后的联系。

一周后,一封来自澳大利亚墨尔本的国际信件被邮递员送到了陈先生的邮箱里。信封上印着一个陌生的英文地址,还有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名字,看起来特别正式。

我请隔壁一位懂英语的大学生帮忙翻译。信中的内容措辞严谨、冰冷。其主要思想是:“请停止一切形式的骚扰,停止试图联系我们的女儿女婿。否则,我们将委托律师采取必要的法律措施,维护她们的合法权益。”

刘桂兰拿着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地掉下来。最后,她哭得浑身无力,晕了过去。他连忙将她扶到床上,并守在床边。看着妻子苍白的脸色,她的心里感到痛苦和无助。她只能默默叹息。

漫长而空白的十年就这样开始了。刘桂兰的生活中,再也没有儿子的消息,家里也变得越来越冷清。

儿子走后大约半年,有一天,刘桂兰思念儿子,饭菜茶饭都顾不上了。她整天坐在儿子的房间里发呆,一边看着儿子小时候的照片一边哭。

随后,她偷偷找到邻居家的一名年轻女孩,并利用女孩的身份信息注册了一个新的微信账号。她还将这个账号命名为“飘落的落叶”,因为她觉得儿子就像一片落叶,飘向远方。

注册完毕后,刘桂兰仔细地在微信中搜索儿子的账号。她的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当她点击“添加好友”的时候,她甚至屏住了呼吸。

没想到,两天后,陈宇峰就通过了审核。他大概以为是个不知名的网友,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从此,刘桂兰生活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每天手里拿着手机,一遍遍刷新那个叫“飘叶”的朋友圈,仔细看儿子在澳洲的生活片段。哪怕只是一张照片,或者简单的一句话,她都能看上半天。

那是一种与她生活的世界完全不同的光鲜亮丽的生活,照片里的一切都让她感到陌生和遥远。

有一张陈宇峰和艾米在墨尔本郊区自家门前拍摄的照片。这是一栋小型独户住宅,外面有一个精心照料的小花园。花园里种满了各种花草,有很多刘桂兰叫不出名字。阳光照在房子上,显得温暖而舒适。

还有一张圣诞晚会的照片。艾米穿着华丽的红色晚礼服,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陈宇峰穿着一身挺括的黑色西装,搂着艾米的腰。两人对着镜头笑容灿烂。但在刘桂兰看来,这个笑容里充满了陌生,不再是他跟她撒娇时的样子了。

朋友圈里有很多他们环游欧洲的照片,在法国巴黎的埃菲尔铁塔下相拥,在意大利罗马的体育馆前漫步,在瑞士阿尔卑斯山的雪山之巅眺望远方。每张照片都特别漂亮,背景是世界各地的著名景点。

每张照片下面都有几十个点赞和一堆用英文写的祝福评论。看上去很热闹,但刘桂兰心里却空荡荡的,因为所有的热闹都与她无关了。

刘桂兰每次看到这些照片,都会戴上老花镜,默默流泪。她用“飘零的落叶”这个小号,在每张照片下面点了一个几乎没有人会注意到的小赞。这是她与儿子“互动”的唯一方式。

他从不谈论对儿子的思念。他看上去总是很平静。他每天准时买菜、做饭、散步。他看上去和平常一样,但刘桂兰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更想念儿子。

每个月的10号,他都会毫不犹豫地赶到银行,将6000元转入儿子早已用过的国内银行卡上。他觉得,即使儿子不联系他们,至少也应该让他知道,他们还在惦记着他,仿佛这样才能维系断绝已久的亲情。

但每次,钱都会在几天后被系统完好无损地退回来,银行工作人员特意对他说道:“先生,您的账户主人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使用了,转账一直失败,您要确认一下账号是否正确吗?”

每次他都会摇头说:“账号正确,请再试一次,如果还是不行,就算了。”其实他心里也清楚,儿子是故意不肯收他的钱,但他还是不肯放弃。

“老陈,”一天晚上,已经快十二点了,刘桂兰还是睡不着。她看着漆黑的天花板,突然轻声询问身边的人,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渴望,“告诉我,雨枫在澳洲过得怎么样?按时吃饭,照顾自己吗?”

他直直地躺在她身边,盯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回答:“你看他发来的照片,他住的房子这么好,还经常出差,应该过得很好,不用我们担心。”

“那……他有没有……哪怕只是偶尔,想过我们?还记得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的日子吗?”刘桂兰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难以察觉的哽咽。其实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想听听丈夫的一点希望。

沉默持续得更久,直到刘桂兰以为自己睡着了。然后他缓缓翻身,背对着刘桂兰,从喉咙里吐出两个字:“睡吧,很晚了。”

黑暗中,刘桂兰清晰地听到丈夫低沉而沉重的叹息声。那一声叹息,充满了无奈和渴望。她知道,丈夫和她一样,也在暗自思念儿子。

今年春天伊始,城市转型的脚步终于走进了这座沉寂多年的老城。随处可见施工队,还有红色的拆迁告示。

巷子里的宣传栏和斑驳的墙壁上贴满了红色的拆迁告示,上面写着醒目的黑色大字:“因城市总体发展规划需要,该区域纳入旧城改造范围,将进行整体征拆,请居民积极配合,按时办理相关手续……”

这个消息就像一枚石子投入平静的湖水中,瞬间在整个街区引起了巨大的涟漪。大家都在讨论拆迁补偿问题。每天晚上,小区的长凳上都坐满了居民聊天,话题都与拆迁密不可分。

“你听说了吗?这次拆迁补偿标准定得很高,比去年其他地区高很多!”张阿姨一边织毛衣,一边对旁边的人说道,语气里充满了兴奋。

“那是肯定的!别看我们这里,现在是市中心了,旁边还有一个新开发的商业中心,以后肯定会更值钱,补偿能高吗?”李叔叔手里拿着一份报纸,一边看一边答应着,脸上带着期待的笑容。

“老王家临街的两家商铺,再加上他们住的房子,听说评估后能亏很多钱!”有人神秘地伸出三根手指,低声说道。

“什么三百万?三千万啊!至少可以补偿三千万啊,我听拆迁办的人这么说的,也没有错!”男人连忙纠正道,语气十分肯定。

没过多久,拆迁办派来的测量人员就来到了这栋房子。他们携带各种专业仪器,在陈家老宅内外进行测量、记录、拍照。他们还不时地交流一下,询问房子的建造时间、结构等信息。

“陈老师,你家位置真好,简直是绝好的风水宝地,你这次可真要发财了!”年轻测量员将数据仔细地记录在笔记本上,笑着说道,语气中充满了羡慕。 “你的三处房产连在一起,面积很大,位置也是整个区域最好的,补偿肯定是少不了的。”

“我们能得到多少补偿?我们老两口不懂这个,所以我们只想知道大概的数额。”他更关心的是实际赔偿金额。毕竟关系到他们以后的生活,所以他还是很谨慎的。

测量员看着手中的初步评估报告,仔细计算了一下,然后抬起头,语气中带着羡慕的味道:“我们初步估算了一下,赔偿总额大概就是这个数额。”说话间,他伸出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十”字。

“千万?”刘桂兰在一旁试探性地问道,她的心跳已经开始加速。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能拿到这么多钱。

测量员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一字一顿地说:“不是一千万,是一亿。现金补偿是六千万,再加上新城区的四套安置房,都是现房,而且装修得很好,直接住进去,不用花装修钱。按照现在的市场价算,差不多有四千万,加起来就是一亿了。”

听到这个数字,他和刘桂兰都愣住了。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眼中都带着不可置信。一亿这个数字对于他们两个辛苦了一辈子、每月靠养老金度日的退休中学教师来说,简直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天文数字。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一生会拥有这么多的钱。

一周后,拆迁指挥部签约大厅里人头攒动。现场挤满了前来办理签字手续的邻居。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和期待的笑容。大家都在互相讨论着自己未来的生活。整个大厅就像过年一样热闹。

拆迁办主任亲自坐在签字桌后面,与每一个签署协议的家庭热情握手,并不断地说:“恭喜你们!感谢你们对城市建设的支持,祝你们以后的生活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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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铺着红色丝绒的签字桌前,放着厚厚一叠需要签署的协议文件,包括补偿协议、房屋转让协议等,每一份都非常厚。

陈家老宅及附属房产三栋,总用地面积200平方米,总建筑面积700平方米。补偿按照商业用地综合补偿标准执行。

安置房:新城区“锦绣花园”社区4套120平米精装修住宅。每间住宅均配有基本的家具和电器。市场评估总价值约为:4000万元(四百万人民币)。

拿起工作人员递过来的厚重的笔,他感觉自己的掌心有些湿润,或许是因为紧张,或许是兴奋。笔尖在纸上稍稍停顿了一会儿。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然后,他在协议书指定的位置,用力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字迹工整有力。签完名后,他蘸了墨泥,在名字旁边按了一个鲜红的指纹。白色的纸上,红色的印记格外醒目。

工作人员仔细检查了协议书,确认没有问题后,将一份协议书递到了他们的手中,微笑着说道:“陈老师,手续已经办完了,这是您的协议书副本,请您妥善保管,恭喜您!”

当我走出拥挤喧闹的签约大厅时,已经是下午了,夕阳的金色光芒温暖地落在我的身上,将两位老人和刘桂兰摇摇欲坠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两人沿着路边缓缓走着,没有说话,心里还在消化着一亿赔偿的消息。过了一会儿,刘桂兰忽然停了下来,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

“要……把拆迁补偿的消息告诉于锋吗?”刘桂兰的语气里充满了谨慎的期待,还夹杂着一丝不安。她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儿子,又怕儿子还是不愿意理会。

他没有立即回答,只是迈步继续往前走,眉头微皱,不知道在想什么。

刘桂兰连忙跟上,走到他身边,继续说道:“老陈,我跟你说话,你听到了吗?你觉得我们应该告诉于枫吗?”

“你说,”他看着眼前热闹的街道,声音平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如果他知道我们收到了这么多补偿,他会是什么反应?会主动联系我们吗?”

刘桂兰下意识的咬着下唇,犹豫了一会儿,低声说道:“他……他会不会因为这个才回来看我们?毕竟我们是他的亲生父母,他不能一直不理我们。”

“你怎么认为?”他把问题扔了回去,侧头看了妻子一眼,眼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我不知道。”刘桂兰声音压低,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她不确定儿子会因为钱而回来。 “但是如果呢?万一他看到新闻,弄清楚了,愿意与我们和解呢?”

他又停了下来,这次他正视着妻子。他的眼神里有一种刘桂兰看不懂的情绪。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我想考验一下他,看看他心里到底是还有我们父母,还是心里只有钱。”

“试试?怎么试?怎样才能让他知道这个消息,看到他的想法?”刘桂兰不解地问道。她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没有多解释,他只是加快了脚步,朝家的方向走去。他的背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坚定,带着一丝不顾一切的坚决,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回到家后,他径直走进自己的小书房,关上门,留下刘桂兰在客厅里。

刘桂兰在门外给他打了几次电话,说晚饭已经做好了,请他出来吃饭。然而书房里只传来一声含糊的“我知道,你们先吃饭”,却没有开门的意思。

书房里,我打开了用了多年的台式电脑。电脑一开机,机箱就发出沉闷的嗡嗡声,听起来有点老旧。

他移动鼠标,点击桌面上的微信图标,然后输入密码登录。屏幕上弹出了微信的主界面,列出了联系人列表,大部分都是亲戚和以前的同事。

他已经十年没有发过任何朋友圈了。对他来说,微信只是偶尔联系亲戚的工具。

上一次朋友圈发的帖子是十年前,陈宇峰和艾米在举行简单的婚礼后发布的。内容只有一行:“儿子已经成家了,作为父亲,我很高兴,希望他们未来能够幸福。”

那条帖子下面,只有几个亲戚的点赞和评论,显得特别冷清。后来因为儿子屏蔽了,他就没打算发朋友圈了。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刚刚收到的拆迁补偿协议,找了一个光线好的角度,小心翼翼地拍了一张照片。拍照时,他特意将镜头对准“赔偿总额:1亿元”这行数字,以保证数字清晰显示。

然后,他打开手机银行APP,调出早上银行发来的短信通知,然后截图保存。截图清晰显示:“您的尾号2856的储蓄卡账户于4月15日收到转账60,000,000.00元,当前余额为60,003,582.17元……”

随后,他打开微信朋友圈发布界面,上传了刚刚拍摄的赔偿协议照片以及银行存款截图。输入框中,他想了半天,才缓缓打出一行文字:“我都活到快七十岁了,没想到老了还能赶上这么好的事情,真是祖宗保佑,老天保佑我吃饭,以后我就能安心生活了。”

他的手指悬停在绿色的“发布”按钮上,停顿了整整一分钟。他心里一直犹豫着,不知道这样做是否正确,是否会让儿子认为他们是故意显摆。但一想到儿子这十年来的冷漠,他就下定决心一定要看看儿子的真实反应。

书房门被轻轻推开,刘桂兰端着一杯温开水走了进来。她看到他坐在电脑前,盯着屏幕,疑惑地问道:“老陈,你一个人在里面做什么?饭都快冷了,我去给你倒杯热水,你先喝点暖胃吧。”

“过来看看这个。”他没有回头。他只是将手机屏幕转向妻子,让她看到他即将在朋友圈发布的内容。

刘桂兰俯身,清楚地看到屏幕上的照片和文字。她惊呆了。她惊讶道:“你真的要发这个吗?这不是告诉别人我们收到的补偿吗?而且你还要发给你所有的微信好友?这也太招摇了吧?”

“法,”语气坚定,没有任何犹豫,“我只是想让于枫看看,看看他看到这个消息后会有何反应。”

“可是……这不是很糟糕吗?万一别人认为我们是故意显摆、八卦呢?而宇峰如果认为我们是在强迫他跟我们接触,他会不会更反感?”刘桂兰还是有些顾虑。她想让儿子知道这个消息,但又害怕产生相反的效果。

“没什么问题。”他手指不再犹豫,用力按下了“发布”键。然后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发布成功”,他的心平静了下来。 “我们不在乎别人怎么说,至于于枫,如果他真的关心我们,就不会因此而反感,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只关心钱。”

朋友圈发送成功。他把手机放在桌上,靠在椅子上。和刘桂兰一起,两人一言不发,紧紧盯着小小的手机屏幕,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仪式,等待着儿子的反应。

十分钟过去了,窗外传来邻居电视的声音和孩子们的嬉笑玩耍的声音,但他们的手机仍然没有反应。

十五分钟,二十分钟……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极其缓慢。刘桂兰的手心开始出汗,她不停地拿起手机又放下。

正当他准备放弃的时候,想着儿子可能看不到,或者看到了也不会有什么反应,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微信通知轻声响起,打破了书房里的安静。

他立即拿起手机,用颤抖的手指解锁了屏幕。他看到屏幕上,儿子陈宇峰的微信头像出现在“最近查看的联系人”列表的顶部,状态显示他在线。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骤然加快,比平时快了许多,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三十五分钟过去了,就在朋友圈更新的正下方,出现了一行灰色的小文字:“陈宇峰浏览过你的相册。”

刘桂兰也过来看手机。当她看到这行文字时,激动得差点尖叫出来。她突然用手捂住了嘴巴,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他看到了!老陈,雨枫看到了!他真的看到了我们发朋友圈的消息!”

他依然没有说话,但目光却变得锐利起来,如鹰一般,一眨不眨地继续盯着手机屏幕,等待着儿子的下一步反应。他希望看到儿子发来一条关心的信息,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

然而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朋友圈里依然没有点赞,没有评论,连个表情包都没有,仿佛只是一次无心无情的浏览,看完就关了。

那天晚上,我和刘桂兰躺在床上。两人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们在想儿子看到微信朋友圈后的反应,奇怪他为什么不表态。

刘桂兰觉得儿子可能还在犹豫,不好意思主动联系他们,但她心里隐约感觉儿子可能在线。

第二天早上,时针刚过九点的时候,客厅里的座机突然响了,铃声在安静的家里显得格外响亮。

“你仔细听听他刚才说话的语气,仔细想想他说的话。”他点燃了一根香烟,烟雾中眉头紧皱,眼里满是失望。 “从头到尾,他哪句话关心我们的健康?哪句话表达了他对我们的思念?都是关于拆迁钱,询问补偿到位没有,然后说他会回来处理‘重要的事情’。你觉得他说的‘重要的事情’会是好事吗?”

“或许……或许他只是不好意思直接表达?”刘桂兰还是不愿意相信儿子心里只有钱,努力往好的方面想,试图说服自己和丈夫,“他从小就很固执,不喜欢向别人表达自己的感情。你不知道他能主动回电话,愿意回来,这已经是一个好的开始了,也许等他回来看到我们,就会想明白,和我们和好?”

“我得赶紧再打扫一下他的房间。”刘桂兰没有注意到情绪的变化。她已经站起来,开始计划了。她的脸上洋溢着久违的充满希望的光芒。 “窗帘得拆下来洗了,已经放了十年了,肯定有灰尘,被子还得拿出来晒一晒,让它有太阳的味道。还要去超市多买点好菜。他小时候最喜欢吃我做的红烧肉、糖醋肉,清蒸鲈鱼也是必须的,一定要活买,才能新鲜,以前他爱吃新鲜的鱼……”

接下来等待儿子归来的一周,刘桂兰似乎又找到了生活的重心。她整个人每天都变得容光焕发,充满活力,不再像以前那样死气沉沉。